清新、麻辣、醇厚，你家鄉的霾是什麼味？

12月5日，上海中國小為避霾，停止戶外活動。4日，成都出動1000多臺沖洗車驅霾，工地停挖、渣土車停運。全國大戰霧霾，到底它是什麼？

“為人民服霧”見怪不怪

“為人民服霧！”、“不吸兩口霾，就渾身難受！”這是網帖中對霧霾天氣的調侃，也是大部分在霧霾天生活的人的常態。

自2013年開始，霧霾“力壓群雄”，幾乎每年都會成為年度關鍵詞，高居寶座不下。當年1月，4次霧霾籠罩了近30個省市，北京只有5天不是霧霾天。去年，北京空氣質量超標天數有179天，僅11-12月PM2.5重汙染天數就達到了22天。

2015年，全國338個地級以上城市中有265個城市空氣質量超標。北京空氣質量超標天數達到了179天，將近半年；超標天數達50%以上的月份，有7個。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去年在338個地級以上城市中，只有馬爾康、麗江、香格里拉、塔城、阿里和林芝6個城市空氣質量百分百達標。大部分城市或多或少都受到了霧霾的侵擾。

在霧霾天，我們經歷過公交車走丟、城市建築消失，我們開始購買防PM2.5口罩、空氣淨化器，我們化身段子手調侃“為人民服霧”……晴朗的藍天顯得那麼珍貴，譬如讓人念念不忘的“APEC藍”、“閱兵藍”、“G20藍”……

霧霾，對很多人來說，是一種習以為常的無奈。

你吸的霾是什麼味？

你吸的霾是什麼味道的？也許你沒注意過，可網友已經總結出來了。北京的醇厚、河北的粗糲、上海的小資、廣州的清新……不同味道的霾可不止是網友的調侃，它還在環保官員那裡“蓋了章”。

不同“味道”的霧霾，不僅是網友戲謔，還體現出了各地霧霾不同成分、成因。

媒體爆料說，熟悉河北情況的環保系統內流行一句話，儘管每個城市都有霾，但味道不一樣：保定煤灰味道很濃，邢臺沙河則是玻璃石英砂粉末的嗆味。這話屬實。去年11月，環保部在督查河北時指出，華北地區煤炭在能源消費結構中佔比近90%。“煤灰味”就是來源於此。

不同味道的霾，背後是不同的“配方”。北京霾被網友奉為最“醇厚”、“經典”。報告顯示，北京霧霾中含有100多種有機物，形成了不同的顆粒物質。今年11月初，一場霧霾從黑龍江一路向南，波及6個省30多個城市，環保部歸因燃煤採暖和秸稈焚燒，混著黑土和秸稈味道的“東北霾”就不足為怪了。廣東專家還分析過，廣州空氣汙染主要是臭氧，細粒子含量比北京上海高，所以霧霾“像粵菜那樣細膩”。

不過，不管是什麼味道的霾，有一點是共同的，就是對人身體有害！2013年10月17日，世界衛生組織下屬的國際癌症研究機構（International Agency for Research on Cancer，IARC）就已經明確將大氣汙染確定為人類致癌物，而且致癌風險是第一類。

霾裡有了“耐藥菌”！

近日，國際期刊《Microbiome(微生物)》上的一篇研究報告指出，北京霧霾中發現耐藥菌。除了顆粒物外，霧霾“配方”中添了新料。

瑞典研究人員的研究報告指出，北京霧霾中微生物群落含有60多種抗生素耐藥基因。

瑞典哥德堡大學的研究人員選取了來自北京的14份空氣樣本，分析結果表明北京空氣中的微生物群落含有的已知抗生素耐藥性基因種類最多，平均有64.4種。其中還有一種是針對碳青黴烯類抗生素的耐藥性基因，這種抗生素是治療嚴重細菌感染最主要的抗菌藥物之一。這被媒體解讀為“人類最強抗生素將對霧霾無解”，引起國內一片恐慌。

隨後，衛計委闢謠稱，細菌耐藥性的增加不意味著致病性增加，這些細菌大多數對正常人沒有致病力。新浪《錄音筆》公號採訪瑞典研究人員拉爾森時，他也迴應稱，霧霾中的抗生素耐藥基因不能說明任何問題，不會使人類對抗生素產生耐藥性，無需恐慌。

不過，這些闢謠和解釋似乎並沒有打消網友們的恐慌，反而使這樣一個事實更加清晰：除了人們早已熟知的PM2.5、PM10等顆粒汙染物，霧霾中還有帶有耐藥性基因的細菌。

N多條例，只讓毒性下降？

最近有報告指出，2015-2016年供暖季，北京PM2.5中砷、鎘、鉛三種重金屬含量比2012-2013年供暖季大幅減少，被解讀為北京霧霾“毒性”下降。

然而，對於許多人來說，可能才剛剛知道，原來霧霾中還有砷、鎘、鉛！這三種重金屬不可小覷，砷、鎘被美國毒物與疾病登記署歸入人類致癌物質，中國《環境空氣質量標準》也將鉛列入常規監測指標，將砷、鎘列入附錄A的參考指標。

一方面是北京霧霾中重金屬砷、鉛、鎘含量下降；另一方面，北京PM2.5年均濃度依然超標1.3倍。

霧霾“毒性下降”固然值得欣喜

然後呢？

2013年被稱為“史上最嚴”的“大氣十條”釋出，同年北京印發了《北京市2013-2017年清潔空氣行動計劃》。截至2015年底，北京PM2.5總體濃度值相較2013年只下降了約10%，依然超標1.3倍。

北京只是一個縮影，各省市先後出臺“最嚴”大氣汙染治理條例，可根據環保部月度資料計算，2016年2月-9月京津冀13城市月平均優良天數比例僅有61.45%，長三角25城市達76.58%，珠三角9城市達89.31%。這意味著，在空氣質量較好的珠三角，每月也有三四天汙染。

北京市環保局副局長方力曾表示，到2030年左右，北京PM2.5年均濃度應該能達到35μg/m³的國家標準值。距離那時，還有14年。那麼，在那之前，會不會繼續在霧霾中發現新成分？

一邊是霧霾成分的“加成”；另一邊是越來越多“史上最嚴”條例出臺，僅僅得來“毒性下降”。不難看出，霧霾治理，目前所做的還遠遠不夠。想要呼吸到純淨新鮮的空氣，似乎還很遙遠。